【世界聚看点】【华晨宇水仙文】《人间杏色》「all卷」(24)

哔哩哔哩   2023-01-30 02:42:11

all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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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过后,卷儿让飒带着绒绒去澡堂子里洗澡,回来后,绒绒那模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,穿着飒的泛蓝棉衣,颜色浅得就像头顶的天,是大气的蓝色,却又透着灰蒙蒙,头发也剪得利落了,留了一头及肩的长碎发,露出了一张还带着青涩的面孔,俏生生的一个男孩子。

卷儿正从内屋出来,见了后笑道:“绒哥哥这张脸,将来肯定要有一大堆追求者了。”

飒进去倒了杯水喝,绒绒有些含蓄,卷儿说:“我准备了热汤壶放在了你的被窝里,晚上睡觉就不会觉得冷了。”

一阵子忙活,三个人终于歇下,这个冬天一场雪都没有下过,却格外得干冷,卷儿侧卧着身子,倦意阵阵,从外面进来的飒将身上披的外套搭在衣架上,进了被窝里,将卷儿揽进怀里,这样的动作已经从小时候做到了现在,刻在生命里一样不由人忘记。

卷儿困搭搭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飒,任由飒将他拥入怀中,他的脸靠在飒的胸前,清冽的草木气息让他安然,飒摸到卷儿的手揉了揉说:“等过了年,我们找个时间,回老家那边把你的户口迁出来。”

睡意朦胧的卷儿,听见这话清醒了下,抬起头问:“为什么?”

飒好笑道:“为什么?当然是把你和我兄弟的关系,改成夫夫。”

卷儿害羞地抿了抿唇,又靠了过去,头顶上的声音徐徐说道:“等二月份到了,你的法定结婚年龄也到了,我们到时候结婚。”

卷儿的心怦怦乱跳,浑身血液沸腾般,叫他手足无措,结巴着道:“会不会太快了?我还没有毕业,你的工作也还不稳定,没有存款积蓄,万一有了小孩怎么办?我们的日子本就过得紧了,再有了小孩子,我怕我们应付不来这紧巴巴的日子。”

飒笑道:“只是先结婚,其他的我们先不想,你的身份如果一直是单身,我怕长久拖下去会让我不安。”卷儿是稀有的坤泽,如果不是司令府罩着,现下他恐怕也无瑕一个人外出上班。

飒不禁又搂了搂卷儿,只有月光越进窗子的暗光照亮着这间房,淡淡的花香令飒沉醉,他的手逐渐落到卷儿的脸上,将卷儿的脸抬了起来,在冷寂的空气当中,温热的呼吸变得灼热,一声吞咽的动静让卷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。

卷儿的脸依旧没胖上多少,瘦弱的脸颊上,那双眼睛明而乌黑,飒看见卷儿的睫毛轮廓在月色当中颤了颤,他抬起卷儿的下巴,覆在卷儿柔软的唇上。

卷儿顿时一惊,开口喊哥哥,却让飒趁机将舌头滑了进来。

卷儿浑身颤抖着,陌生的感觉犹如火舌侵略着他的肉身,他热了起来,仿佛身处火境之中,空出了一身热汗,飒的舌头在他口中四处拨弄,他起初不适地躲闪应付,到最后全然被这个细密缱绻的吻淹没。

飒解开卷儿的衣领,抚摸着那清瘦滑腻的脖颈,继而向下吻去,卷儿很瘦,就像个半大的孩子,同龄人比他高了一个头,他却仍旧瘦巴巴得长不大,近些日子个头才有了些动静,只是依然瘦小可怜。

飒重新吻上卷儿的唇,满口的花香残留在他的口中,他轻抚着卷儿抖得厉害的身子,害怕伤到卷儿,没有再继续。

卷儿泪眼迷蒙着,除了飒带给他的一些沉溺,他更多的是恐慌,他愣在那里,脑子里一片混沌,又总觉得有什么事让他不小心忘记了,那些事令他排斥恐惧,连带着不想让飒再这样下去。好在飒只是又抱紧了他,在他身边说:“睡吧。”

飒温柔低沉的声音,唤回了卷儿的心,卷儿反应过来后,随即紧紧抱住飒的腰,流下的泪融进飒的衣服上。

外屋倒水的声音,来来回回的脚步,掀开火炉盖子用火钳的动静,叮铃铛铛,吵醒了飒和卷儿。

飒见天色还早,就让卷儿再睡会儿,他起来穿了衣服出去看,是绒绒一大早地就在蓄煤生火。

绒绒见飒出来了,便有些局促道:“我……”

飒知道绒绒是想多做点事,就没说什么,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。

除夕这天,立风又来了一趟,带着不少吃的,身边还跟着华银。

卷儿一见到华银,便脸色一变,全然没了活泼劲儿,躲在众多人群里沉默,飒和立风说着话,绒绒觉得卷儿不太对劲,便站在卷儿身边陪着。立风见家里多了个陌生人,仔细一看,就是那天李副官抓的那个乞丐,飒解释说了说,立风的脸上露出些无奈之意,说卷儿心肠好,还说要把绒绒接到司令府去住,比这里宽敞,绒绒不答应,只颠簸着脚走去卷儿身边。卷儿也发了话,说绒绒认生,他这里也有空房间,绒绒住着挺好,这才让这个话题结束。

飒是第一次见华银,话说了几个来回,知道了华银的身份,也是他的表弟,只是他对立风尚且没有什么兄弟之情,更别提表亲了,而且看立风这架势,是要留在这里一起吃饭了。

华银有半个月都没见卷儿了,自从上次学校门口一别,他就没再去找过卷儿,他在司令府日日夜夜饮酒,每当夜深人静,喝得烂醉如泥,手里掂着喝了大半瓶的酒,满眼通红,满客厅都是冲鼻的酒味,怨恨卷儿就这么死了,又烦恼现在出现的卷儿占据着他的心,他头疼、不解,满腹的苦闷狂躁,脑子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,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,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?

华银从进屋子里就一直盯着卷儿看,幽深的淡金眸子没有一丝情绪,他插着兜静静看着,看卷儿与他视线相撞,又慌乱地躲开去,看卷儿和绒绒站在一旁,绒绒拉着卷儿的袖子。卷儿在那里走来走去,忙个不停,一会儿拿着桌上的小物件发呆,一会儿又去桌边倒水。

立风趁和飒说话的空隙,抬眼看向在角落里倒水的卷儿道:“卷儿,我带了好多吃的,有驴肉火烧,还有你喜欢吃的甜点,是我从江北路那家的蛋糕店买来的,巧克力味道。”

卷儿回头随口应了一声,把倒好的茶水端上桌,厨房里备好的菜也一样一样地端了出来,绒绒本要帮忙,飒没想让,毕竟绒绒脚有问题,行动不便,不过卷儿却让绒绒去锅里盛米饭。

飒看了卷儿一眼,猜道是卷儿怕绒绒有负担之心,便没再说什么。

卷儿和绒绒分放好饭之后,都入了座,桌上不仅有鸡有鱼,也摆着立风带来的东西,香气扑鼻,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,一张方桌围了五个人,飒和卷儿邻座。

飒招呼道:“大家吃吧,没什么好菜招待你们,别嫌弃。”

绒绒这才敢动筷,去夹了鱼肉吃。

吃过饭以后,不过是一个小时后,大家话都不多,饭量更是少,可能是桌子小,人又多,气氛又生分诡谲,大家都没怎么放开吃。

一行人离开时,飒也没跟立风提他和卷儿要回趟老家的事,他想着行事谨慎一点,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,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告诉立风,立风本就对卷儿有些别的意思,再要是说了这件事,恐怕立风不会同意,到时候面临的,又要多一层立风的阻挠了。

人走光后,卷儿的心才稍微宽了宽,他实在太害怕与华银共处一室了。

天还没黑下来,四面八方就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放炮声,噼里啪啦的,热闹非凡。

晚饭前,飒也依例点了一长串鞭炮,卷儿和绒绒缩在门口捂着耳朵,乐滋滋地看着院子里爆开红色碎屑来,卷儿松手早了,震耳欲聋的炸裂声迅速钻进他的耳朵里,叫他的脑子一阵嗡鸣,他忽然惨白了脸色,似乎听见一声枪响如雷一样擦过他的耳畔。

卷儿睁着无神的双眸,空气中是弥漫的炮药尘沫,他觉得自己浑身冰冷,仿佛浸在冷水之中,无数的疼痛从他身体每一处传来,钻心入骨,他的手腕颤抖着,额头上尽是冷汗,虚弱地喊道:“好疼……”

绒绒听见卷儿在说话,便问:“卷儿,你说什么?”

卷儿的脸色一片苍白,绒绒皱起眉来,飒就已经发现,走到卷儿面前担心道:“卷儿,你怎么了?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的汗?”

卷儿发怔地看向飒,像是从一场梦里醒了过来,他抬起手腕看,明明刚刚觉得手疼得快要断掉一样。

卷儿恢复了神色,对飒笑笑:“没什么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可能是放炮的声音太大,吓着我了。”

飒还是放心不下,用袖子擦了擦卷儿额头的汗,无奈道:“你啊,还是这么胆小,不放了不放了。”

他们一起回屋吃了饭,怕卷儿身体不舒服,就没再有什么守夜活动。

过完年后,飒就带卷儿提前买了回临昌城的火车票,没有带上绒绒一起回去,绒绒在秦荆守着家。